第(1/3)页 这里是概念诞生之前的原始虚空,连时间本身都要在此处弯曲让路。 无数个“不可能”在这片空间中和谐共存,就像一幅用矛盾本身绘制的抽象画作。 荒诞之王的超越姿态,是一个永远无法被完全理解的存在。 祂的“形体”时而是一座由悖论构筑的高塔,塔内的楼梯既向上又向下地无限延伸; 时而化作一面镜子,但镜中反射的却是观察者内心深处最荒诞的想法; 时而又变成一本书,每一页都在书写着与前一页完全矛盾的真理。 在祂的周围,无数个“小荒诞”像萤火虫般飞舞着。 一滴向上流淌的水,一片在黑暗中发光的阴影,一朵永远凋零却永远绽放的花。 而在的另一处,幻景之王的超越姿态展现着截然不同的恐怖美学。 祂是一个由无穷幻象编织而成的迷宫,每一面墙壁都是由破碎的现实片段拼接而成。 观察祂就像是同时凝视无数面哈哈镜,每一面都扭曲着不同真相。 在祂的幻象网络中,可以看到无数个版本的历史: 一些是已经发生的,一些是可能发生的,还有一些则是永远不会发生却比现实更加离奇的。 “潘朵菈前辈……” 荒诞之王的“声音”如同古老钟楼的回音,在虚空中层层迭迭地回荡着: “我最得意的孩子,最近也越来越像她观想的那一位了。” 祂的话语中没有提及具体名字,但意思很明确,卡桑德拉正在某个错误的道路上大步狂奔。 幻景之王的回应是一阵如水银般流淌的意念波动: “贪食者的诅咒,向来如此。问题是……” 祂的幻象中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: “当年我纵容了艾登那头野兽的堕落,是为了给后来者一个反面教材,但现在看来……” “现在看来,人类总是在重复着同样的错误。” 荒诞之王的语调中带着一种超越时间的疲倦感: “有时候我在想,是不是当初就应该让那个小丫头安安静静地做她的研究者,而不是……” 祂没有说完,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。 当年卡桑德拉晋升时,荒诞之王曾经在她的血脉深处留下了一些“种子”。 那是一种超越常规理解的影响,目的是为了探索更高层次的突破可能性。 因为连巫王这个层次,也有着更高的追求。 在巫王之上,还有着被称为“魔神”的超脱境界。 那是一种彻底脱离物质束缚,以纯粹概念形式存在的状态。 而想要达到那个境界,需要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力量,更需要整个文明作为跳板。 当年荒诞之王在卡桑德拉身上留下的影响,就是希望她能够成为一个完美的“文明塑造者”。 既有足够的力量征服其他世界,又有足够的智慧将这些征服转化为文明的养分。 但现在看来,实验似乎失败了。 “贪婪与智慧,永远是一对难以调和的矛盾。” 幻景之王的幻象中,出现了一个古老的天平。 一边是闪闪发光的财富,另一边是暗淡无光的书卷: “小卡桑德拉选择了更简单的那条路。” 荒诞之王的形态开始缓慢变化,从悖论变成了一座古老的棋盘。 棋盘上的每一颗棋子都是一个微缩的世界,正在进行着无声的厮杀: “更让人失望的是,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征服的真正目的。掠夺世界的资源?吞噬其他文明的知识?这些都只是手段,不是目标。” “真正的目标……” 祂的棋盘上,其中一颗棋子开始发光: “是要将这些混乱的元素重新组织,创造出一个超越原有文明的新秩序,但她现在的做法……” 棋盘上的棋子们开始互相吞噬,直到最后只剩下一颗孤零零的王棋。 但这颗王棋也在缓缓腐朽,因为它失去了所有的支撑。 “就像一个饿了好多天的囚犯,把所有食物都塞进嘴里,却忘了咀嚼和消化。” 幻景之王的语调中带着讽刺: “最终只能被自己的贪婪撑死。” 两位巫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 不过,沉默本身也是一种深度的交流。 它代表着对复杂情况的共同思考,对错误决定的共同反思。 “那么……小伊芙的情况呢?” 幻景之王最终打破了沉默,语调中带着关切。 这个问题触及了荒诞之王内心最深的矛盾。 作为王冠氏族的始祖,祂对族人有着复杂的感情。 既有超越个体的冷漠理性,又有作为“血脉先祖”的本能关爱。 “这又是一次循环……” 荒诞之王的形态再次变化,这次变成了一个精密的钟表,但其中的齿轮都在朝着错误的方向转动: “卡桑德拉现在正在重复我当初的错误。看看她对伊芙所做的事情。同样的血脉调制,同样的潜力植入,同样的野心和期待。” “但她不明白,完美本身就是一种缺陷。” 幻景之王的幻象中,出现了一朵过于完美的花。 它的每一片花瓣都完全相同,但正因为这种完美,它显得死气沉沉,没有任何生命力。 “真正的强大,来自于缺陷的和谐,来自于矛盾的统一。” 荒诞之王的钟表停止了转动: 第(1/3)页